假如索罗斯是一家公司,他在收益的徘名表上位居第37位。他的所得超过了至少42个联合国成员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并且和像乍得、瓜德罗普和布隆迪这样的国家大致持平。拿另一种方式衡量,按每辆19万美元的价格,他能买5790辆罗尔斯·罗伊斯车,或者为哈佛、普林斯顿、那鲁和哥伦比亚的每个学生付三年多的学费。这倒不是个坏主意,一些家长或许会这么说。”
第一节 大举东进
乔治·索罗斯这位智慧大师从来未放弃过赢得尊敬的希望。自《金融炼金术》一书出版以来,7年已经过去,尽管索罗斯乐意看到他的观点以书的形式流传,但他非常清楚地知道,他的读者中出于学术上的兴趣而购买此书的人实在是少得可怜。“问题是,”他告诉《泰晤士报》的经济版编辑阿纳托利·卡内茨基,“每个人买这本书只是为了发现赚钱的秘诀。我想我理应预见到这点。1994年5月,该书的平装本出版了,索罗斯又一次燃起了这般期望:读者们会花费时间去研究他的思想和理论,而不仅仅是搜寻赚钱的窍门。
与此同时,索罗斯和德鲁肯米勒也正力图在1994年东山再起,虽然他们在2月份吃了大亏。不过量子基金在春季将Genen。tech这家主要的生物技术公司卖空之举未能有助于这个目标,《今日美国报》认为这是一件虽小但影响不可低估的失误。索罗斯的损失只有大约1000万美元,这对他来说只是一笔零花钱,但其他的投资者却付出了重大代价。为此,记者丹·多夫曼写道:“给投资者们的一个教训是:仅仅因为听说索罗斯玩起了某种股票就投 身于其中是愚不可及的。”
到了1994年6月22日,量子基金的资产只比这一年的开始之际少了l%。当然不能算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它表明还存在着索罗斯遭遇其基金会历史上第二个亏损年的可能。但和其他的套头基金组织相比,索罗斯的业绩已经够夺目的了。泰戈的“美洲虎基金”同期亏损了11.5% ,莱昂·库琅曼的“欧米前基金”损失了23%,而迈克尔·斯但因哈特的基金会则为30% 。
反映了索罗斯所感到的压力的一件事情是,他在6月透露他已改变了自己的一项神圣原则。在过去十年中,索罗斯从不允许自己的基金在他有着慈善基金会的地区一一一东欧和前苏联一一·进行投资。迟至1993年1月,当《金融时报》的一位记者问他是否这项禁令意味着他不会购买东欧的巴士工厂时,他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绝不会。实际上,我把这视作一种利益的冲突。” 可现在情形改变了。在1994年中,索罗斯让他的投资基金的经理们明白,他们如今可以投资于东欧和前苏 联地区了。索罗斯的发言人在6月透露了,在过去的6个月中。1.39亿美元业己被投到了匈牙利、波兰。捷克共和国和俄罗斯的项目中,而且还会寻求更多的投资机会,因为这是 “我们商业活动的正常进程”的一部分。
索罗斯近来的投资包括给布达佩斯的“第一匈牙利基金”新增4500万美元资本。这是 一家主要由英、美的机构投资者支持的基金。它在食品加工、制药和服装领域有着投资。当它于1991年成立时,索罗斯曾位列董事会之中,但很快就辞职了,原因是他认为,这样做是和他的布达佩斯慈善基金会的工作相冲突的。 在接受《华尔街日报》的一次采访时,索罗斯解释了他的转向。他说,他的慈善基金会己是相当地强固和具有独立性,足以承受他在该地区的投资所造成的任何压力。这个地区投资机会,他的基金应该加以利用。他还说:“我在过去奉行这么一项简单不过的准则:我们不在有着慈善基金的地方进行投资。原因是我不想让这些基金会被抵押在我的金融利益上或者相反。不过,由于这一地区的市场正处于实际的发展之中,情形已经变了。我没有理由拒绝我的基金或者我的股票持有人享有在那儿进行投资的可能。或者不让那些国家有机会利用其中的一些基金。”但是,索罗斯明确表示,尽管量子基金现在有着在这些地区投资的自由,但他自己不会在自己的账户中掏钱来这么做。
也许这位慈善家试图引发新一轮“随大流“行为。在被问及是否索罗斯基金会的攻势会诱使其他的投资者转向东欧时,索罗斯说这对他无甚害处。
第二节 多事之秋
6月底传来的一个消息是《金融世界》将索罗斯列为了1993年华尔街第一号的赢家。根据这家杂志,索罗斯在1993年挣了11亿美元。这是第一次一个人在一年中挣了这么多,而且其数量比位列第二的赢利者朱利安·罗伯逊多了一倍。
索罗斯又一次上了这家杂志的封面,这一次他是坐在一张棋盘前,看起来好象正为下一步如何走而苦苦思索。在杂志的中间,有着他的不少姿势各异的照片:或在打电话,或赤脚着双便鞋、穿着红色运动衫躺在7张沙发椅上读着一本艺术书。
《金融世界》还并非开玩笑地对索罗斯的11亿美元收入作了如下评价:“假如索罗斯是一家公司,他在收益的排名表上位居第37位。他的所得超过了至少42个联合国成员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并且和像乍得、瓜德罗普和布隆迪这样的国家大致持平。拿另一种方式衡量,按每辆19万美元的价格,他能买5790辆罗尔斯·罗伊斯车,或者为哈佛、普林斯顿、那鲁和哥伦比亚的每个学生付3年多的学费。这倒不是个坏主意,一些家长或许会这么说。”这家杂志还提到,在1993年,索罗斯一个人所挣的就和拥有169600名雇员的麦当劳公司的当年利润一样多。恐怕最令人吃惊的事实是,这家杂志列出的当年赚得最多的前l00人中,有9人是索罗斯的金融帝国的成员。
在评论索罗斯的11亿美元收入时,《卫报》说道:“我们对亿万富翁已再熟悉不过了,但他们总是那些拥有像油田、船队这类来钱的资产的人士。这些财产我们中也许没有谁曾拥有过,我们可以借此来为自己开脱或说那些人很走运。可是,现在出现了一个把大把的钱当成薪水来挣的人,于是我们都不禁幻想能在今年成为一个像索罗斯那么富的人。”当然,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索罗斯再次出现在了一家杂志的封面上时,他和基金机构正在和不利的处境相对抗。
1994年秋天,索罗斯比往常更多地忙于他的慈善基金的事务,这也是他的主要工作所在。对于这些机构是否能比他恬得还长,他并元把握,它们身上尚存有不少问题和麻烦。尽管索罗斯试图将大部分的决策事务交给这些基金会在当地的领导机构,但不言而喻的是,索罗斯和他的金钱才是使它们保持活力与前进方向的动力。不过;索罗斯对于他的投资基金会是否能一直顺利地运转下去更有信心。他相信,凭着优秀的人才和管理制度,他业已将它们充分地组织化了,它们正处于良好的运转状态。
在1994年全年中,促使乔治·索罗斯继续呆在金融业的峰巅上的压力依然在上升。许多投资者在金融市场上对他亦步亦趋。
期望自己能够学习到他的一些天才技巧并成为另一个索罗斯。另外,在1994年秋天,在华尔街的内外还传送着这么一个故事:在拉什摩尔(该 山山崖上雕有华盛顿、杰斐逊、林肯和西奥多·罗斯福四位美国总统的头像。一一一译注) 对面的那座山上还有着可雕塑四尊头像的位置,而乔治·索罗斯和沃伦·巴菲特(华尔街另 一位大金融家一一一译注)的头像已经开始被凿进山石中了。一位和该故事相关的高级投 资经理说道:“山脚下还有许多家伙等着被凿上去呢广传媒也给索罗斯增添了负担。他们“发掘”出了索罗斯,可不愿让他轻易离去。如果说 两年半之前索罗斯还只是一位不太知名的绅士的话,如今他已经被剖析、丈量、评判得仔仔细细。索罗斯在1992年还是一位升起的新星,可两年过后,一些金融传媒目睹了他在1994 年的灰暗表现,便宣布他已淹死于水中了。他们开始舞动铁锹来为索罗斯和其他套头基金的领导人们挖掘坟墓,虽然套头基金的时代看来只是刚刚开始。
在早些时候,索罗斯也许不会因受到那么多的注意而厌烦,可现在他不同了。他上升得如此迅猛,他希望好好品尝位于金融世界之巅的快乐。假如1994年对他来说顺顺当当,他或许会抽回身于去照看他的慈善基金会,使自己远离他的投资事业。可是,由于1994年的挫折, 索罗斯觉得自己还必须把一部分心思放在投资方面。他周围的人声称,他需做的只是成为斯但莱·德鲁肯米勒的顾问:可事实是,索罗斯依旧觉得一走了之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他还受到如此频繁的注意之时。在整个1994年中,索罗斯一直在寻求上演一出大手笔,他不相信他在1992年9月针对英镑的行动只是一时的偶然。他干出一回这样的事,就能干第二回,这对他来说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在过去几年中,索罗斯一直认为英国的房地产市场会十分兴旺。他的观点没有大错特错,不过他从房地产交易中并未大赚一把,收益率只有17%。于是,在1994年11月的第三个星期,索罗斯宣布,他将撤出不景气的英国房地产市场。而在18个月之前,他还答应和“不列颠大地”联手向这个市场投资7.75亿美元。如今,索罗斯宣布量子基金会将把他 所拥有的英国地产基金的一半股份卖给“不列颠大地”。后者根据原先协议,享有优先购买权。
索罗斯也会在投资方面犯错误,对此他反而骄做地从不避讳。他愿意昭示于人的是,他的成功的秘决所在就是他比大多数人更善于在较早的时候就将失误大而化小,小而化无。他从英国房地产市场上抽身是否就是该种意义上的行动呢?
索罗斯在1994年中对美元一直持有毫不动摇的信心。尽管这种信心使他在年初时损失了一大笔,但他认为美国经济正渐显活力,相信美国政府会继续采取措施以防止美元地位恶化。索罗斯还颇有信心地认为,美国和日本迟早会解决相互间的贸易争端,而这将促使美元对日元升值。不过,实际情形是,美元看起来并未因各种强化措施而反弹。联邦储备银行和其他国家的中央银行采取的若干次干涉努力也未见效果。
甚至索罗斯个人针对于此在公共关系方面的努力也归于的败。8月2日,在一次电视节目中,索罗斯为美元进行辨护,断言绝不应允许美元的大幅度下跌,因为这会使美国经济趋于不稳定。他说:“如果你愿意这种货币贬值过多,那会使局势极为动荡,因为这会导致通 货膨胀并对债券市场产生影响。”当被问到他是否正买进美元时,索罗斯却含糊其词,他说:“我不打算告诉你。我眼下既可能买进也可能卖出,这我并不能事先确定”。索罗斯在1994年的失败并未使其他交易者们不再跟随他的脚步,不再倾听他的每句话。因此,他们都注意到了10月4 日索罗斯对路透社的谈话。他说他觉得日元对美元很可能要更大幅回落,从99.55日元变动至115至120日元换一美元。
两天之后,在纽约的一次大型金融机构经理们的晚餐会上,索罗斯的美元将大幅升值的预言成了主要话题。那天晚上,宾客们让索罗斯的话弄得惴惴不安,他们期望索罗斯清楚地 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索罗斯在那么多的时候都是正确的;当人以领袖自居并发布公开谈话时,他的观点看起来都会因其自身的影响而得到证明。自然,索罗斯以前曾栽在美元上,但他会重复同样的错误么?
索罗斯的这次公开评论暴露出了他对于1994年中的通货投机所抱的一种失望之情。10月3日的《商业周刊》登载了一篇对索罗斯的采访及报道。在其中,当被问及年初的挫折使 他吸取了关于通货市场的什么教训时,他说:“目前不是一个对进行通货投机来说特别有利 可图的时机。如今,过去两三年中存在的紧张状况、导致通货的大规模流动的不平衡都不存在了,最大的未解决的问题是日本和美国之间就收支平衡盈余展开的唇枪舌战。我们认为它将被解决,因为解决它极具意义。这正是我们自年初以来就出错的根源,当时我们觉得这个问题会被解决得很快而不是很馒。非常可笑,我们依然还丝毫不差地这般认为。”
不过,死抱着美元将升值的希望不放看来是一项日益暴露出其不足的战略。
到1994年上旬,美元跌至了战后时代的一个低点。
无论索罗斯和德鲁肯米勒努力要让人感到他们对1994年是如何地乐观,《金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