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是否采纳了一套正式的程序去减少各种损失呢?
答:并非完全如此,如果某件事出了差错,我又能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事实上,我会认为起初的看法仍然是站得住脚的,损失则是由外界不可知的缘由造成的,我会宁愿选择买进而不是抛空的方式,我需要弄明白为什么我被放了一次血。
问:当事情出了差错时,你又是如何找到罪魁祸首的呢?
答:我会感觉到痛(哈哈哈)。我太依赖于动物的直觉了。当我窜上窜下地运作量子基金会时,我的背会让我痛不堪言,我会将这种钻心似的疼痛的最初发作看成一种信号,暗示我的股票行当中又出现了什么乱子,当然,背痛不会告诉你究竟是什么出了差错——你知道的。后背是短期股,左肩是货币,哈哈哈!——然而,当我舍此就元他法之时,它却在极力怂恿我打着灯笼就寻找那些走迷的乱子,这可不是运作股票证券最为科学的方法,对吧?哈哈哈!
问:然而,你已不再接手量子基金会的管理工作了。
答:如果我还弄那事,恐怕我已元暇与你在此谈天说地。长期以来,我单枪匹马卓有成效地管理着基金会,我是这艘大船的头儿,同时又是铲着煤往火里扔的司炉。当我爬上舰桥,摇响了铃,大喊:“左满舵”,随后我就立即钻进机房,实际执行命令。在此期间,我会稍作停顿,气喘嘘嘘,我算一下要买进何种股票,等等,这些日子终于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我有了一个组织,甚至我已将船长一职托付给了别人,我只是扮作董事会的主席,处理些战略性的大问题。
问:你能告诉我,你只是船上的一名乘客吗?
答:啊,我得说我还不仅仅于此吧,我像是这条船的主人。
问:你会闯进驾驶室,然后接管控制权吗?
答:我会去拜访船长,但我却不会去夺权。因为这是一项事关重大的工作,如果我妨碍了那种责任,那就将是十分有害的。
问: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始从实际的金融管理事务中退出来的?
答:1989年我已经深深地卷人到东欧正在发生的那场翻天覆地的革命中了。你知道,东欧正是我期盼早日恢复其昔时之光彩的第一故乡,我无法继续料理我的日常事务,不可能再继续守候在电话机旁,我已有点心猿意马。于是,我将金融控制权交给了由斯但菜·德鲁肯米勒牵头的一组年轻有力的金融家。问然而,你仍然在1992年对英镑挣下了10亿美元的战役中担当了重要角色,——这还是在你将金融控制权移交给了斯但莱之后。他应当由此而名声显赫吗?
答:是的,我从未为此而过功请赏,我参与了那一事件的过程,作为一名督查者,我对他说,这将是一次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承担风险就会财源滚滚,无限风光在险境嘛,我们应当比平常的规模还要大一点,来一次真格的。他接受了我的建议。
问:你对量子基金集团杠杆作用的程度负有全责。然而,在英镑上走短期的最初想法却是他的,对不对?
答:是的,他专门槽询过我,但是,最终是由他作出的决定。问如果没有你的谆谆教诲,他恐怕将永元出头之日,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公正?你难道没有驱使他将自己的潜能全部发挥出来吗?
答:我曾建议他打蛇就要打七寸,如果没有我,他倒也或许做到了这一点。事实上,我们所采用的手段并非 总是那样神奇,不可战胜,因为我们只有一些证券在担当风险,或者稍稍多出一些什么吧。
问:这就是你所获得的一个重大成就。在过去的岁月里,量子基金会也对货币的走势做出过某些判断,只是效果不尽如人意。你在其中扮演了何种角色呢?
答:与我在英镑大战中的角色并无出入。1994年我们在日元问题上碰了一同大钉子,当时我们所遭受损失的程度被极大暄染了一番,外界纷纷扬扬地散播谣言,说我们损失了10亿美元,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1994年2月,我们损失了6亿美元,但是到年末岁初,我们也将本捞了回来。毫无疑问,这一年的绝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走霉运,我是整个决策程序的一部分,因此,我得承担起责任,就如同我在英镑大战中那样。在确定我们在何处弄糟了事情方面,我也占有一席之地,我们关注于美国两国在贸易问题上的徐徐拉开的序幕。当时,支持日元强劲的还有更为深层次的原因,而这一点当时我们并未意识到。 问你现在在纽约花的时间也不像从前那样多了,你主要潜形于东欧,从事你的基金活动。
答:再也不那样了,我现在耗在东欧的时间就比过去的5年要少。
问:当你浪迹天涯,你又如何频繁地就商务上的事情与在纽约的办公机构进行沟通的呢?
答:只要电话联系畅通无阻,我就每天与办公室聊聊天。
问:你会与斯但莱说几句吗?
答:是的,还有其他的一些人。
问:斯但莱还向你征询意见吗?你与他进行沟通是具有一定的方向性,还是你们之间的交谈只是就事论事?
答:他负责全盘运作基金会,我不会将任何东西强加到他的头上。在许多方面,斯但莱在 40岁时比起我在那个年纪要强一此。
问:这是不是量子基金会继续取得成功的原因呢?
答:这只是部分原因,斯但菜是一个十分出色并且心胸开阔的人,因此,就凭他也能使得公司尽纳天下之贤士。基金会因此更加名声大振,在英镑危机过后更是如此。我们可以让最棒的年轻一代加入到我们的公司队伍里来,现在我们的金融管理蒸蒸日上,这一点我们过去从未做到过。
第二节 索罗斯的全融谋略
——成功之道(二)
向人们展示最不为人所体会的投资思维。
人们对于世界的理解总是不完善的。在其后来才畅销一时的《点石成金》(The Alchemy Of Finance)一书中,索罗斯第一次就其在投资活动中所凭借的基本构架大发宏论,他暗示,在其只靠大脑挣钱吃饭的生涯中,这本着实令人晦涩难懂的书是一个了不起的突破。索罗斯一再声称,《点石成金》一书是他毕生心血的结晶,当所有一切看起来都无可救药的时候,思想就成了其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了。
索罗斯耗尽心血所构思的那些想法使得每一个人都大感困惑不解,实际上,他的主题思想就在于,我们对于生活其中的这个世界的理解从根深蒂固的层面上看,是相当不全面的。为了做出决策而需要了解的局势,实际上又是受到这些决策潜移默化的影响的,在参与某些 事件的人的期望值与这些事件的实际结果之间,存在着不可改变的差异。有时,这类差异过于微不足道,人们几乎可以视而不见;然而,在其他情况下,这种差异却又是如此之大,以致于能够成为确定事件过程的关键因素。在索罗斯看来,他的这种想法可不是那样能轻易地加以表述的。
索罗斯宣称,要总结他那些貌似深奥的想法,用几个词——确切他说,就两个词——就已绰绰有余,即:不完全理解(英文:Imperfect Understanding)。后来,索罗斯在其传记中曾说过,其实,即使是这两个单词也还不足以真正表白他的全部想法,因为,非完全性不仅涉及到人们的理解能力,也还事关人们身处其中的事件的动态以及所努力寻求弄个水落石出的现实世界。索罗斯似乎有点故弄玄虚,他扬言,现实可是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靶子,人们的理解过程本身也会对它产生影响。
一方面,现实可以在人们的思维领域得到某种反映一一一这是人类认识事物的机能;另一方面,人们还会做出可能会对现实产生影响的决策。这些决策倒也并非基于现实,而是建立在人们对于现实的理解基础之上一一一这一点索罗斯将其称之为人的参与机能。这两种机能相互对立,在某些情况下,它们又能相互影响,两者之间的交互作用采取了双向反馈的机制形式。
索罗斯显然是借用了法国语言的文法特色。他采取了反身动词的结构,这种动词的主语和宾语都是同一个词,其中“反射”这种说法和“反映”一语也有点关联,但却不能与生理 意义上的反射混为一谈。